铁路上,每一列火车在当时的灾民眼中都宛如佛祖的救生船。
好像只要登上火车,就能逃出灾荒去往安乐的新家园。
火车刚到一个车站,挤在车站的灾民们便争相涌上去,车厢挤满便趴在窗口、爬上车顶,哪怕车顶上早就已经挤满了满面菜色的灾民。
有一个老妇人,直接把孩子往车顶上好心人伸下来的一个篮子里扔去。
孩子眼看着就要掉落,老妇人却再次抱起另一个孩子,等待着菜篮的第二次落下。
他们为了活命,已经失去了所有怜悯的资格。
没上车的人喊着让车顶、车窗上的人“小心过洞”,因为他们常常这么摔下。
在渑(mian、三声)池车站,记者对一个手持警棍驱赶灾民的警察很厌恶,但对方却说:“你不知道,好心的先生,他们攀着车栏杆成千里成百里的走,他们三五成群的坐在‘詹天佑’上,如果车脱钩了呢?他们是求活命的啊,像这样攀着栏杆的人,如果不赶他下去,他准会在路上跌死!”(这里的‘詹天佑’是火车名)
记者无话可说。
……
“你怎么……”李缘有些呆滞。
“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?”
李缘点了点头。
嬴政说:“在他们的那些发展记录中看到的。”
李缘一时无言。
他都不知道这么清楚。
“你知道为什么要向西吗?”
李缘想了想,点了点头。
那里是八百里秦川,是他在乱世中建立的一个新世界。
他们在那里一边抗日救国,一边警惕‘友军’随时可能的背刺,一边自给自足发展新世界,还会照顾逃荒而来的灾民。
极其讽刺的是:
当时的“正统”光头政府,对豫省灾情视而不见。
反倒是被他们污蔑为‘匪’的人们,在粮食才刚够自己吃的时候,就会敞开粮仓救济着前来的同胞。
平等对待,开垦田地三年不收公粮,无农具优先帮助,公共免费医疗……
他们当时并不算富裕,却在努力照顾每一个人。
哪怕逃难去那里的孩子,也能在简陋的教室里上课识字,课余时间舞刀弄枪,过着儿童节。
40年,他为儿童节写下:天天向上。
41年,他写下:好生保育儿童。
嬴政说到这,他都停了下来。
隔着时空认识他,却依旧能感觉到发自心底的震撼;尤其是当两片时空情景相似时,他体会更加深刻。
因为他当时的处境远比自己困难,但他做得比自己还好……
嬴政叹了一口气,这是为自己而叹的。
“那场面,与如今是不是很相似?”他看向李缘:“如今也是八百里秦川,如今也是有孩童为求活向西而来。”
“那对姐弟为何要踏着蹒跚的小脚步也要往西来?”
“因为有你在这啊!”
这一刻,嬴政身后好像出现了另一个影子。
他们看着李缘,一起勉励着他。
李缘什么话都说不出。
只感觉心里酸楚无比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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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:本章资料来源
《先锋报》记者李蕤43年2月19、20日;4月13日报道节选。
《边区优待移民难民垦荒条例》摘抄。
题外话:
狗日的、蒋光头,我*你*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