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裕本沉默了,过了很长时间,才郑重道,“属下早就没了,上位也没有,您以为的喜怒哀乐,只不过是个游戏,您是玩家、您也是裁决者,毫无乐趣可言,君王的喜怒哀乐,是无数人的生离死别。”
“老子就知道你会这么说,人生有时候很无聊,所以需要给自己设立难以达成的目标,君王的目标是什么呢?雄才大略?开天辟地?彪炳史册?雄霸天下?”
“回上位,圣人的目标是自我突破。”
“你看看,你也给老子提要求,你为何不自我突破?反而要求我突破?过分了。”
宋裕本又沉默,过一会才道,“属下终究是属下,上位终究是上位。”
陆天明瞥了他一眼,“真他娘的至理,我时刻在想象天下架构,也在改革架构,偶尔还要陪人玩玩权力游戏。
现在我想明白了,这天下就跟女人一样,当你弱小的时候,追都追不到,总以为美女都属于强人,等做了强人才明白,强人根本不需要搭理美女,是美女自己送过来的。
强人主动搭理美女的时候,一定是在游戏,美女的生死都不由她自己。
所以呐,世间变革,有时候可能只是强人看着不顺眼,想尝尝鲜,或者重新整理整理。
不论是人,还是势力,或者国家,都要努力做个鱼塘,一个足够大足够大的鱼塘,只要够大,什么鱼虾鳖蚌都能放下,每日都能尝鲜,变着花样做菜。”
宋裕本这次连思考都没思考,惊讶问道,“上位在说李自成?”
陆天明点点头,指着屏风后的美女道,“御座就是李自成眼里的美女,他日思夜想跨在上面,时间一长,满脑子淫欲,听不进任何话,看不到任何事,不管不顾,竭尽全力,只为骑一把。
可惜他从来不知道,御座这种承载众生心理的东西,如同美人,极其缺乏安全感,宁肯待在强人的身边受冷落,也不会跟随一个舔狗,所以争天下的本质是做强人,而不是夺御座。”
宋裕本下意识捏捏眉心,“上位恕罪,这话公子来听更合适,如何回复军情,请上位示下。”
“不用搭理他,令三艘铁甲舰和所有炮舰转向,两日后进入杭州湾待命,再给京城送封信,近卫营护送所有夫人南下,陆某说二月二入南京,那就是二月二,不仅我自己进入,全家都要进入,以人主的名义。”
宋裕本立刻下跪,“微臣领旨。”
陆天明又瞥了他一眼,一脚踹在肩膀,哈哈大笑进入正堂,“诸位美人,咱们去观景听曲,谁会唱曲、谁会弹奏,速速展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