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。在狂风中,她竟然比陈琛稳得多!一只戴着厚毛线手套的手闪电般伸出,稳稳地抓住了陈琛即将摔倒的身体,力量感透过厚厚的棉衣布料清晰地传递过来。
另一只手极其敏捷地一捞,在书本被风卷走前抓住了其中两本最厚的。她的动作精准、利落,没有丝毫多余。帽檐下,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透过风雪的缝隙,极其短暂地扫了惊慌失措的陈琛一眼,没有任何情绪,只有纯粹的、冰冷的稳定。
随即,她把书塞回陈琛怀里,松开了扶住她的手,仿佛只是顺手拂去一片落叶,然后抱着自己的书,顶着风,继续沉默而稳定地向前走去。她的背影在狂风中如同一柄入鞘的利刃,沉稳得不可思议。
陈琛抱着失而复得的书,惊魂未定,小脸煞白,望着安静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,琥珀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感激和后怕。
她下意识地再次朝张煜他们的方向望了一眼,目光怯怯的,带着劫后余生的无助,随即又飞快地低下头,抱紧书本,更加艰难地逆风前行。那截露出的手腕迅速缩回了宽大的袖口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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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煜的目光在安静那沉稳的背影和陈琛惊惶的小脸上停留了一瞬。他握紧了手中的铁锹柄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。狂风吹得他衣袂翻飞,古铜色的脸庞线条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冷硬。
“妈的!这风要把人吃了!”王亮的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。
“快走!进楼!”温阳扯着嗓子吼道。
一行人如同经历了一场小型战役,狼狈不堪地冲进了相对安静的教学楼。楼道里也灌满了寒风,但比起室外,已是天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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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的课程在狂风的呼啸声中进行。教室窗户被吹得嗡嗡作响,仿佛随时会破碎。虽然有暖气,但巨大的空间难以完全抵御严寒,特别是靠窗的位置,寒气如同实质般渗透进来。
机械原理课。张煜坐在靠窗的位置,冰冷的玻璃将寒意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他身上。他脱掉了棉袄,只穿着深蓝色的工装外套,拉链敞着,露出里面紧身的黑色高领毛衣。
毛衣勾勒出他宽阔结实的胸膛和贲张的肩臂肌肉轮廓,充满了雄性的力量感,仿佛能驱散一些寒意。但窗外的狂风和灰暗的天色,让教室里也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。
他的目光掠过教室前排靠门的位置。
陈琛终于脱掉了臃肿的棉猴,挂在椅背上。她里面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半高领毛衣,领口刚好遮住纤细的脖颈。毛衣的质地柔软,但依然显得她身形异常单薄。
狂风吹得窗户作响,她似乎有些冷,下意识地将毛衣领口又往上拉了拉,包裹住小巧的下巴,只露出半张苍白的小脸。乌黑的长发束成低马尾,几缕碎发被风吹得黏在光洁的额角和汗湿的鬓边(或许是紧张的冷汗)。长长的睫毛低垂着,在眼下投下浓密的扇形阴影,遮掩了琥珀色的眼眸。
小巧的鼻尖冻得微红,唇色很淡,像褪了色的花瓣。她微微缩着肩膀,双手插在毛衣袖子里取暖,那份被厚重衣物包裹也掩盖不住的纤弱和易碎感,在灰暗的光线下,如同暴风中摇曳的烛火,美丽而令人心忧。
“安静点!老师来了!”周小雅的声音带着被风声惊扰的不安。
教室门被推开,狂风趁机灌入,卷起几张桌面上的纸片。张柠老师走了进来。她裹着一件厚实的米白色长款羽绒服,拉链一直拉到下巴,围巾也裹得严严实实,只露出一双温润如水的琥珀色眼眸。
即便如此,她的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,嘴唇也没什么血色。狂风似乎耗尽了她的力气,她走到讲台边,扶着讲桌微微喘息了一下,羽绒服宽大的下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,隐约勾勒出下方纤细的腰肢轮廓。她脱下羽绒服挂在椅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