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保护好萨迪·卡诺这位宝贵的天才之后,艾格隆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对抗即将到来的霍乱疫情上面了。
虽然不能像一个预言家一样,公开把疫情的事情说出来,但是作为一个皇帝,一旦他把注意力转移到这方面来,他肯定是有不少办法的。
正是带着这样的思想,在基督山伯爵按照每月三次的例行汇报进宫接受艾格隆接见的时候,艾格隆以委婉的方式,切入到了这起事件当中。
在听完伯爵的正常汇报之后,艾格隆装作不经意地问起了一个问题。
“埃德蒙,最近听说巴黎有不少人染上了霍乱,是真的吗?”
埃德蒙怔了一下,然后回答,“陛下,对这个问题我并没有仔细关注过,但听说确实有些人染病了,如果您需要了解具体情况的话,我可以为您咨询一下巴黎各区的警察局和医院,他们对此事应该最为了解。”
也不怪伯爵如此不在意,毕竟,在这个年代,西欧的大城市都经历了剧烈的人口膨胀,尤其又以巴黎为最,在大革命之前就已经聚集了40到50万人口,而到了1832年的今天,保守估计也到了60-70万人左右。
这么多人口挤在一起,让巴黎成为了此时世界上最拥挤的城市,尤其是在塞纳河右岸和北部地区的贫民区,以及手工业者和工厂集中的区域,情况更是夸张,到处都是狭窄的房屋和弄堂,卫生条件自然也极为不堪,垃圾遍地、污水横流是常事,不光塞纳河被严重污染,就连地下水也污染严重,所以巴黎的水井也因为严重的盐碱化和污染而变得非常危险。
“井水污染”,恰恰也就是各种疫病流传起来的祸根之一,带来了极为严重的后果。
人口如此密集,卫生条件如此糟糕,自然会带来疫病的流行,自从人人谈之色变的黑死病时代开始,几百年来巴黎的大小疫病几乎没有断过,每年都有大量市民因为染病而死,人们也把这当成了“理所当然”的事情,哪怕心地善良的伯爵,内心里也没有多重视这种事,他更加关注的是物价和治安,还有各种地下组织的活动,那对王朝来说才是生死攸关的问题。
在这个年代,尽管君王们口口声声每天都在高喊什么“仁爱”和“慈悲”,但是并没有几个君主会真的去实践这个口号,高高在上的上流阶层每天忙于寻欢作乐挥霍享受,下层市民连死活都几乎没人关心,更别说在乎他们的居住和卫生条件了。
原本来说,艾格隆其实也是这么想的,只可惜,这次的他,稍稍有点不一样。
他在疫病的魔爪之下救了一个早逝的天才,也因此等于是被冥冥中提醒了一场即将到来的灾祸。
如果他事前不知道,那也就罢了,反正死人是常事他无所谓,但如果事前知道却什么都不做,那实在是有违自己的职责——所以,他希望至少做点什么,去帮助那些即将受灾的子民。
即使不能挽救每一个受害者的生命,但是每多挽救一条人命,也算是自己为头顶上的皇冠积累了一份功德——天才有资格“逆天改命”活下来,凡人一样有资格。
“那就是说,确实已经有人染病了,是吗?”艾格隆轻轻叹了口气。
看来,疫病已经开始流行,只不过现在还处在早期阶段——这也变相说明了,萨迪·卡诺是多么走运,也许再晚一个月甚至半个月,他就可能要遇难了。
人的命运啊,就是如此变幻莫测。
暗自唏嘘过后,他又看向了埃德蒙,“这是我登基以来的第一次疫病流行,埃德蒙,我认为我们不能无所作为,否则,在人们眼里,我和之前的波旁废王们又有什么区别呢?”
埃德蒙当然不可能猜透陛下的心理,但是既然陛下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兴趣,那么他自然也要想办法跟进。
“陛下,您的慈悲令人动容。”他例行拍马,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