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吧……说实话,当那一幅幅场景如走马灯般在陈树生的脑海中不断闪现时,他自己都感觉有些绷不住了,内心的情绪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,炽热而汹涌,只待一个出口便要肆意宣泄。
他的眼前瞬间浮现出鲍里斯的模样。
那平日里总是紧抿着的嘴唇,此刻皱得更紧了,仿佛两道深深的沟壑横亘在他刚毅的脸上。
他的眉头紧紧锁起,好似一把打不开的锁,眼神里满是怀疑与不屑,就像两把锐利的剑,直直地刺向格里芬这边。
每一次眼神的扫视,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质疑,仿佛格里芬这边在他眼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“异类”,是秩序中的一颗毒瘤。
还有叶菲姆大尉,他微微扬起的下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,那姿态,仿佛他站在一个无人能及的高峰上,俯瞰着格里芬的一切。
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冷漠与轻蔑,就好像在看一群毫无章法、乱蹦乱跳的跳梁小丑。
在他们俩的认知里,格里芬这边无论从哪个角度看,都像是个投降派。即便不是投降派,那也至少是个墙头草,在各方势力间摇摆不定,毫无原则底线可言,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,在复杂的局势中根本找不到自己的立足之地。
陈树生心里明白,这种看法虽片面得有些可笑,却也有着它得以滋生的“肥沃土壤”。从某个隐秘而关键的角度深挖下去,追根溯源,一切的问题仿佛真就是从格里芬这边开始的。
他仿佛能看到最初那个导火索被点燃的瞬间,那是一个看似平常却又暗藏危机的时刻。
或许只是一个微小的决策失误,或许只是一个被忽视的细节,却如同星星之火,在黑暗中一闪而过,紧接着“噼里啪啦”地四溅开来,以一种不可阻挡之势迅速蔓延成一场熊熊大火。
这场大火所到之处,一片狼藉。所有的一切,都像是被这股火焰吞噬,从格里芬这里开始变坏。
就如同原本平静如镜的湖面,被一颗突如其来的巨大石子狠狠砸中,打破了那份宁静。
涟漪一圈圈地疯狂扩散,越变越大,越变越猛,最后竟演变成了汹涌澎湃、惊涛骇浪般的波涛,将周遭的一切都卷入其中。原本稳定的秩序被打破,各方势力之间的关系变得错综复杂,冲突与矛盾不断升级。
作战室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,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凝固住了,沉闷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。
墙壁上的灯光昏黄而黯淡,仿佛也在为这压抑的氛围而黯然神伤。
在这场混乱的风暴中,大家更多的是无辜受到了波及。
那些原本怀揣着梦想与热血的警员或是士兵,他们本应在战场上奋勇杀敌,为了正义和信仰而战。
那些仅仅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聚集在一起的人,他们有着自己的家庭和生活,却被无情地卷入了这场混乱的漩涡之中。
他们就像在狂风巨浪中漂泊的小船,毫无还手之力,只能任由命运的浪潮摆布。
有的士兵在混乱中受伤,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衫;有的人失去了战友,悲痛欲绝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。
虽然这种将责任归咎于格里芬的说法,看起来有些荒谬,甚至强词夺理,但这就是目前能被大家所接受的说法。
陈树生深知,人在面对困境和混乱的时候,总是迫切需要一个理由来解释这一切,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出口。
而格里芬这边,恰好就可以成为那个完美的“替罪羊”。
大家只是需要一个情绪上的发泄口罢了,至于理由是否真实,其实真的没那么重要,甚至说这可能是最不重要的一件事。
只要人们这么一想,情绪立刻就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发泄口,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,汹涌澎湃,一发不可收拾。
愤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