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阴沟里翻船(2 / 4)

是得得换个单间,人多眼杂太危险。

石原熏、掀开染血的衬衫。

绷带下的伤口泛着青灰色,他咬住毛巾,将新绷带死死勒紧,喉间溢出半声闷哼。

喝了些水,他将门打开,推开舱门时,余光瞥见走廊尽头有人影一闪而过。

那人戴着工人帽,帽檐压得很低,但石原熏还是认出了那件藏青色工装——正是登船时排在他后面的男人。

疼痛和失血让思维变得迟钝。

石原熏摇摇头,把这归咎于自己的神经质。

这人比他要早到码头,看那鬼鬼祟祟的样子,更像是个小偷。

在些客轮上,小偷比跳蚤还多。

他们穿着体面的西装,或是扮作卖五香豆的小贩,眼睛却总往旅客的衣袋和行李上瞟。

船员们心知肚明,却从不多嘴——毕竟这些“三只手”每月孝敬的份子钱,比正经薪水还多。

有的太太丢了金镯子,扯着嗓子骂街。

没人告诉她,那个帮她捡手帕的“热心先生”,此刻极有可能正在底舱和船员对半分赃。

就连船长室抽屉里,也常年备着几件“失物”,专等着失主们来赎。

汽笛长鸣,“江渝号”缓缓驶离码头。

浑浊的江水拍打船身,将一星烟头卷入漩涡。

那点红光挣扎了几下,最终还是熄灭了。

石原熏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舱室,多次失血带来的眩晕感让他眼前发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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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强撑着将小皮箱塞到枕头下,躺了下去。

江浪拍打船身的节奏像催眠曲,灯泡的光晕在舱顶晃动。

他试图保持清醒,可黑暗如潮水般涌来。

不知过了多久,石原熏在混沌的梦境中踉跄前行。

刚踏上岸,一双铁钳般的手突然从雾中伸出,死死扣住他的手腕。

他拼命挣扎,却见雾气散去,方如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近在咫尺。

“石原熏,跟我们走一趟吧!”

方如今的声音像把钝刀刮着他的耳膜。

石原熏低头看见自己手腕上浮现出青紫指痕,伤口处的绷带正渗出新鲜的血迹。

他想掏枪,却发现手枪早就像是变戏法一样到了方如今的手里。

“石原熏,你在找这个吗?”

冷汗顺着石原熏的脊椎滑下。

他想跑,却被方如今一脚踹在了伤口上。

剧痛如闪电般炸开。

石原熏眼前一黑,方如今那一脚正正踹在他未愈的伤口上。

绷带瞬间洇出鲜血,火辣的痛感顺着神经直冲脑门。

忽然,他听到有人在叫——

“醒醒!先生!”

呼喊像利箭刺穿梦境。

石原熏猛地睁开眼的同时,条件反射似的抽出钢笔,抵在了面前之人的面前。

梦中方如今那双铁钳般的手似乎还扼在腕上,指节压迫血管的触感犹在。

“先生?先生?”

“抱、抱歉!”船员僵着脖子,手里举着串黄铜钥匙,“大...大菜间的10室空出来了......”

石原熏缓缓收钢笔,“现在换。”

走廊灯光明灭不定,石原熏拖着皮箱跟在船员身后。

经过通风管时,他忽然按住右腹——

梦里方如今踹在他伤口的那脚,此刻竟真实地抽痛起来。

到了特等舱,石原熏吃了些东西,很快就再次入睡了。

这次他把门反锁了。

凌晨一点多,石原熏睡得正沉。

江渝号在夜色中缓缓前行,喧嚣早已沉寂,偶尔传来几声呓语,很快被江风撕碎。

带着工人帽的年轻男子悄悄出现在了走廊里,而且是直奔石